Forced_赤谣

不仅是条杂鱼,还三分钟热度。

【魔道祖师乙女】青丝绕(上)

对不起,是GL,cp师姐,拆轩离。

短篇。

女主是削弱版的「富江」体质,性格差劲人人都爱她。

人物属于秀秀,OOC属于我。

如果以上都能接受,请往下看。






01.


今夜月光如水,世间万物皆披上一层银纱。除却夏蝉,似乎所有生灵都陷入了沉睡。从远处而来的清脆铃声打破了这份独属于深夜的宁静。


温和如丝绸般的女声适时响起:“阿裳,你睡了吗?”


微弱的红烛之下,女子脱离冥想的状态,身手矫健地从窗户上跳下,打开了房门。“没呢。师姐,你这么晚来,是有什么要事吗?”


当那女子真正站在月光之下时,世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。


世人都说,朱唇皓齿、长眉入鬓是美人的标准,但也仅仅是美人罢了。川裳的美丽,是超脱于语言的。


只要被她那双眼角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看上一眼,就会忍不住心跳加速,要是能看见她笑的样子,那她左眼下方的泪痣就好像活了似的,能勾走你的魂魄。


真可谓是一颦一笑皆妩媚,一举一动皆风情


川裳是云梦江氏的五师妹,江厌离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。但是每次见到,还是会楞个片刻。


江厌离手里正端着一盘莲子,颗颗饱满,上面还带着水珠,显得格外新鲜。她轻声轻语地瞧着川裳:“阿羡和阿澄为了给你摘莲蓬打了一架,现在在祠堂里跪着呢。阿裳你……唉,莲子我已经替你剥好了,尝尝吧。”


江厌离原本的意思是希望阿裳去祠堂看望一下阿澄他们的,但是又怕川裳以为自己是在责怪她。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,只能硬生生的转了话题。


听到这话,川裳眼中浮现出了淡淡的凉意。她盯着江厌离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看了半刻,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了那盘莲子上。


她撇了撇嘴,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:“我不吃。”


“这好歹也是阿澄他们的心意……”江厌离的话还没说完,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迎面扑来了一股寒气。


是川裳狠狠地将房门关上了,力气之大,连房内的红烛都扑灭了。


“我都说了不吃!拿走!”


江厌离叹了口气,自己的这位五师妹向来任性,做事说一不二的。她说不吃,那便是打死都不会吃了。临走前,江厌离还不完叮嘱:“那你早点休息吧,今晚夜里凉,记得关好门窗。”


房内传来了一阵响动,想来川裳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。江厌离也就不再停留,转身离去了。




02.


“师妹师妹,别生气了~好好的小美人干嘛老皱着眉头,显得老气横秋的。”莲花坞内,一位身穿黑衣的高挑男子正穷转不舍地跟在另一名女子身后。


被扰的不耐烦的女子立马止住脚步,瞬间从腰间抽出软剑甩了过去。“魏无羡!你还敢说!是我让你去偷莲蓬的吗?干嘛什么事情都要扯上我啊?”


魏无羡是云梦江氏的大师兄,反应自然不俗。他瞬间拔出自己的佩剑「随便」,轻轻松松地抵御住了川裳猛烈的攻势。


“师妹,消消气。我这不瞅着那莲蓬长得高大,想必里面的莲子也更甜些,好东西当然要和师妹你一起分享啊。”


魏无羡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。本身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就已经占尽了便宜,没有哪家的姑娘不对他心生好感,如今这幅示弱的神态更是让人不忍苛责。


可惜川裳才不吃这套。


“那你摘就摘吧,干嘛要和二师兄打架?”


眼瞧着川裳的攻势越来越激烈,魏无羡心想师妹的功力又见长了,随后便更加认真地与师妹过起招来。


“谁让他处处都要和我比的?我满心欢喜地想摘莲蓬送你,没想到江澄那小子也怀了这个心思,我怎么能让他如愿呢?”


川裳手上的动作一顿。“幼稚!都怪你们,师姐她……”


魏无羡疑惑道:“师姐?师姐怎么了?”


对方并没有回答,而是把软剑重新盘回了腰间。川裳并不打算继续与魏无羡牵扯,她警告般地瞪了一眼魏无羡:“离我远点!别烦我!”


这一瞥并没有起到任何威慑作用,反而眼角的那一抹嫣红活脱脱地迤逦出了万般情丝。


魏无羡轻笑一声,嘴里轻轻呢喃:“美人就算生气,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

于是魏无羡又双叒叕像块狗皮膏药般粘了过去。


“魏无羡你别跟着我,烦死了!滚开啦!”




03.


莲花坞有个大湖,湖心有个亭。


云梦江氏的子弟,每日除了练功摘莲蓬打山鸡,都愿意来亭里坐坐,企图在这炎热的夏日去去暑气。


今日的莲花坞倒是格外安静,虞夫人和江枫眠因宗门子之事出了远门,魏无羡也带着一众云梦子弟去外面偷莲蓬去了。


江厌离今日终于百里偷闲地来亭里坐坐,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,凝视着湖水上那些亭亭玉立的莲花。


今年夏天的莲花开得是那样好,色泽艳丽,像火像霞。江厌离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摘几朵下来,不管是摆在床头还是拿来入药都是极好的。


但是她的五师妹是极其怕水的。川裳明明从小在云梦长大,却不谙水性,就连每次坐船都要蜷在自己身边。


江厌离收回了视线,不再看那些莲。


似乎察觉到了江厌离的动作,枕在她腿上的川裳渐渐转醒,用手揉了揉有些朦胧的双眼。那茫然的样子,真像一只迷途的白狐。


“抱歉,是我吵醒你了吗?”江厌离有些歉意地俯下身子,用手轻抚着川裳如玉的脸庞。


川裳牵着江厌离的手站了起来,浅浅地笑道:“才不是。我刚刚恍惚中看到师姐好像很喜欢那边的莲花,咱们撑船过去采一些回来吧。”


“不用了,咱们就在这儿待会吧。”江厌离轻轻地摇了摇头,拉着川裳一同坐了下来。


川裳先是一愣,随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“好,都听师姐的。”


望进川裳的笑眼盈盈处,江厌离总会情不自禁地对她好一点,再好一点。




04.


别人家的祠堂,都是信香不断、宁静祥和之地,偏这莲花坞是个意外。


前日,江厌离隔了老远就听到了自己母亲虞夫人的怒骂声,那声音之大足以穿破木门,直刺耳膜,震得脑仁直疼。


“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!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大打出手,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我这脸往哪儿搁?你们两个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给我跪两个时辰,清清脑子!”


虞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魏无羡和江澄,脸都气歪了,似乎还觉得不解气,嘴上越发尖酸刻薄。“那川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凭着有点姿色就在云梦到处招摇!当真是个狐媚子!你们两个以后少和他来往,知不知道?”


魏无羡实在是忍不住了,平日里虞夫人对自己打骂不休也就算了,自己是个男子,没皮没脸些也就过去了。但川裳是个女孩子,骂一个小姑娘狐媚子也太难听了吧!


眼瞧着魏无羡又要顶嘴,江澄连忙用手按住魏无羡。虽然江澄也觉得自己的母亲说话有些过分了,但是如果此时魏无羡顶嘴,那这事便会没完没了,甚至虞夫人还会因此更加讨厌五师妹。


场面一度陷入僵局,直到深深低下头的江澄和魏无羡听到了木门打开和裙摆曵地的声音。


“阿娘,我刚刚看金珠银珠到处在找您,似乎有要事想找您商量。”江厌离镇定自若立在门前,那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刚刚偷听到虞夫人说话的人不是她。


虞夫人脸色一变,立马踏着大步离开了。


在虞夫人出门的瞬间,魏无羡和江澄同时松了口气,心里想着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啊,要想支开虞夫人,把金珠银珠搬出来比叫江枫眠来都管用。


江厌离蹲了下来,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两人的额头,嘴里叮嘱道:“你们两个,以后不要再惹阿娘不高兴了,知道吗?”


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师弟的头像拨浪鼓似的点个不听,内心软成了一片。


虽说是嘱托他们不要再惹阿娘生气,但她刚刚的决定不就是明知故犯吗?




05.


日子总是过得飞快,尤其是顺风顺水的时候。


云梦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去云深不知处求学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。对于这种一去便几年不归的大事,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

例如这件事的主角之一魏无羡,明明修为最高、骑射最强,此时却像个即将守寡的怨妇一般期期艾艾地拉着自家五师妹的袖子,诉说着自己对她的不舍。


自己的这位大师兄,向来都没有个正形,川裳早就习以为常。她不耐烦地拂开了魏无羡的手,冷笑道:“舍不得我?好啊。那便做个多情郎,留下来陪我岂不是更好?”


果不其然,魏无羡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

川裳当然明白魏无羡并不是真的舍不得自己,而是想看自己露出挽留的神色罢了。


魏无羡的算盘打得挺好。这些年来,自己这位师妹出落得越发动人了,要是能让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因为柔情得变得湿漉漉的,那他哪怕在临行前被虞夫人抽上几鞭子也是值得的。


可惜了,川裳从来都没有随他的意过。


明明是那般出众的样貌,嘴上却是个带刺的,这样坏的脾气,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?……嫁人?


一想到以后师妹会羞涩地唤别的男人“夫君”,一想到她那头飘逸柔顺的长发会被他人挽起,一想到她会为了他人洗手作羹汤,再也拔不出腰间的软剑。


魏无羡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。


“走,咱们喝酒去!”手腕被魏无羡拽住,那人不由分说拉着川裳就走。川裳先是一惊,手上隐隐发力竟不能摆脱他分毫。“你发什么疯?我说过我不会喝酒。”


魏无羡生来是一副笑相,他毫不费力地扬起明朗的笑:“那便看着我喝。”


就在川裳被拉走的瞬间,她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紫色。奇怪?是谁在湖的对面吗?


川裳没看见,但魏无羡刚刚却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

一袭紫色的箭袖轻袍,那分明就是江澄!




06.


魏无羡可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儿,但川裳可就没有那么好的酒量了,明明就只是抿了一小口,那如雪的肌肤就染上了一层艳色。


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川裳,魏无羡轻笑出声。他停下了手中喝酒的动作,想着拉川裳一把,扶着她一同回莲花坞去。


但是不知道喝醉状态下的川裳哪里来的力气,一把将魏无羡推开,嘴里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:“走开,不用你扶我。”


魏无羡也只好讪讪地松了手,跟在摇摇晃晃往前走的川裳背后,谨防她忽然间跌倒。


自己的这个五师妹,还是这么喜欢逞强。


现在这种情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,魏无羡想了半刻,终于想起来了。


那是他和川裳的初见,那时候小小软软的川裳正跪在江叔叔房门前的青石台阶上。


明明是那样小的孩童,腰板却挺得笔直,脸上也是一脸倔强的模样。


魏无羡小时候便懂得怜香惜玉了,他心想:这小女孩一定是因为犯了错才被罚的,江叔叔那么温柔,如果自己帮她求情的话,江叔叔一定会原谅她的。


心里盘算完,他刚想拉起那小女孩,却反而被那小女孩推了一把,魏无羡自己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。


“走开!别多管闲事!”川裳有些怒意地瞥了魏无羡一眼,继续跪着。


自己这是好心当了驴肝肺?魏无羡没有生气,而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绕开她离开了。临走前,还不忘回头望了那瘦弱的背影一眼。


直到后来,那个名为“川裳”的女孩子成了她的五师妹。她才知道川裳那日为何要跪在江叔叔的门前。


那日,正是云梦的老医师带她来莲花坞的。川裳是个孤儿,是老医师捡到了她并将她养大。身为医者,老医师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,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可牵挂了,除了那无父无母的川裳。


川裳身为女子,天生一身媚骨。如果没有他人庇佑,就不是像无根之萍那般简单的了。


所以,老医师来莲花坞求江宗主收留她。川裳也明白老医师的苦心,为了活命,哪怕是长跪不起又算得了什么呢?


当初那个身着白衣软软糯糯的小孩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、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倾城少女。


川裳是幸运的。她幼时被医者所救,年少时又师从于云梦江氏门下,如果未来能寻个好父婿,那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。


魏无羡眯起了双眼。


如果以后师妹非要嫁人,最佳的人选不是他魏无羡,而是江澄。


江澄那小子的心思,川裳、江厌离甚至是江澄自己都不清楚,但是同为男子的魏无羡怎么可能看不明白?


不善言辞、羞于表达的江澄只有独独面对川裳的时候,眼底才会浮现出一丝柔情。那分明就是爱慕!


江澄是将来的云梦家主,身份何等尊贵。他又对川裳有意,将来川裳如果能嫁入江家一定不会受苦。


但前提是,她嫁的进去。


虞夫人身为江家主母,极看中家室地位。她讨厌川裳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看得出江澄对她的不同,如此身份低微的女子怎么配与江澄一处?


想到这,魏无羡苦笑一声,他自己也是家仆之子。在这个出身决定命运的时代,自己也算是与川裳同命相连了。




07.


魏无羡生性浮浪不经,被江枫眠从姑苏蓝氏接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
重点是他被赶回云梦的理由竟然是和兰陵金氏的公子金子轩打架!还把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婚约给打散了!


川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着实震惊了一番。怪不得这几日见师姐有些闷闷不乐、郁郁寡欢,竟是因为那婚约吗?


虞夫人因为这件事气得不行,越发瞧魏无羡不顺眼。江澄不在,魏无羡无人可倾诉,只好可怜兮兮地来找自己的五师妹诉苦。


抖M体质的魏无羡已经做好了被讥讽的准备,但是没想到这次川裳并没有责怪他,而是难得赞同了他的做法。


“大师兄你干的漂亮!要是我在,我也得让他尝尝我这把赤练软剑的厉害。”川裳倚在窗边,右手无意识得摩挲着盘在腰间的软剑,眼中神色晦涩不明。


魏无羡嘴里嚼着莲子,翘着二郎腿躺在川裳的床上:“那金子轩也够有眼无珠的,师姐那么好的人,他珍惜还来不及,竟然说瞧不上师姐。他自己算个什么东西……”


门外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,魏无羡和川裳同时大喝一声:“谁!”门外全然没了动静。


魏无羡的反应最快,他迅速打开门,发现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枚江氏的清心铃,上面所刻的字正是“离”。


“遭了!是师姐!”魏无羡瞬间慌了阵脚,如果刚刚师姐就在门外,那她一定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。


川裳比他镇定多了:“那咱们两个分头去找。”


虽说是分头找,但川裳的目标很明确,直奔莲花湖的凉亭。


果不其然,只见江厌离正着一袭紫衣静静地坐在那里,双眼无神地望着那一片萧瑟开败的莲花。


似乎听到了脚步声,江厌离回过神来,从川裳浅浅地笑着:“阿裳,你来啦。”


川裳点了点头,算是听到了。她默默地坐在江厌离的对面,直奔主题:“师姐,你是心悦那金子轩的吗?”


江厌离摇了摇头,脸上是少见的落寞表情。“我不知道,阿裳,我真的不知道。从小的时候,阿娘便告诉我,我以后会成为金公子的妻子,我们将来一定会成亲。”


“金公子是那样优秀,我也曾是那样欢喜我未来的夫君是他。我不确定我是否喜欢他,因为我过去都是把他当成我的未婚夫来看待的。但是金公子他瞧不上我,也不喜欢我。”


“虽然金公子很好,但是我更希望以后能与我共度余生的,是个真正珍爱我、敬重我的人。”江厌离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,比起是在劝慰川裳,更不如说是在劝慰自己。


骗子。


人生在世,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习惯尚且需要花费几年甚至一生的时间去磨灭,更不要说把一个放在心底了几十年。


如今说不在意就不在意,唬谁呢?


川裳强压下怒意,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撕下江厌离这幅倔强的伪装。


难过就是难过,想哭就应该哭出来。明明委屈的是自己,干嘛还要反过来安慰旁观者啊?


“师姐,不用勉强的。”


江厌离似乎有些不理解川裳的话,她疑惑地看向了川裳。


“阿裳希望师姐可以为自己而活,喜欢那金子轩也好,不喜欢他也罢。只要是师姐真心想做的事,阿裳都替师姐开心。”


随着夜幕降临,一轮明月出现在川裳背后。


也许是逆光的原因,江厌离看不到面前之人的表情。只知道川裳离自己越来越近,直至低下了头,轻柔地把自己被微风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。




08.


温氏横行,涂炭生灵。


原以为离各自长大分别的日子还很远,却不想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。


血色的火海燃烧天际,疯狂的火浪一波接一波地扑面而来,炽热的火苗爬上莲花坞,似乎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。


夜幕降临,岸边湖水倒映着一片红光。火舌将船坞蚕食进腹,大火一点点蔓延直至莲花坞一片猩红。


莲花坞是水乡,如今却被火焰吞噬。


虞夫人和江宗主的尸体就在眼前,脚下还躺着师兄和师弟的残破肢体,散落地到处都是。


明明是大好年华,却落得个连尸身都拼凑不全的下场。这是谁之过?


大家都死了,为什么我还活着?


孩童哭泣的声音、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、求饶救命的声音、大笑的声音……这一切嘈杂混成一片,阵阵腥风闻之令人作呕。


这就是地狱吧。


川裳麻木地抚上心口,里面空荡荡的,除了心跳,什么都没有。


温家弟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温晁扬起那张油腻的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川裳,浑浊的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。


他的背后,双脸被扇得红肿的王灵娇正嫉妒地看着她。


川裳握紧手中的断剑,虽然软剑并不适合砍与刺,但是割破颈动脉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
莲花坞已然覆灭,也许与宗门共存亡是唯一的选择。


自己无父无母,老医师也早就离世。自己如今孑然一身,为什么还要硬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?


“阿裳,等我从虞山过来。”


……师姐?师姐!


川裳瞬间清醒过来,她确实不能死,师姐还在虞山,大师兄和二师兄下落不明,她是莲花坞内唯一活下来的云梦弟子。


她还想再见师姐一面,还想再和二师兄拌嘴吵架……她,还不能死。


——人死了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


温晁拖着川裳的衣领,将她甩进了就近的一间客房。他用露骨的眼光来回打量川裳,似乎下一刻就要拆她入腹。


“本大爷就喜欢你这副自诩清高的样子,在床上还不知道怎么放荡呢……”温晁的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陌生女声。


“温晁,那位姑娘现在受了重伤,如果不加以医治的话很快就会断气,难道你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?”


川裳靠在床边气息奄奄,用尽全力只能看到温晁打开了房门,房门外的女人一袭温氏的红色校服,上面太阳纹的品级不低。


两人的谈话声川裳已经听不见了,她金丹被化,深受重伤。就算不自尽,这幅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

这时,周围忽然安静了,女人的轻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。


“女人太过美貌可不是件好事。”


下巴被挑起,川裳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。“你是谁?”

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。你只要知道,我是能帮你的人就行了。怎么样?要和我做个交易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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